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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物语》是日本有名导演小津安二郎的经典之作，他的电影往往以家庭作单位来进行叙事，呈现出日本普通国民的生活状况，而且影片里“家庭”的衰落也是 20 世纪 50 年代日本社会的一个写照。

本文将影片里的“家庭”概念当作一组具有象征意义的、抽象的图景画像，运用 20 世纪在西方很流行的图像学研究办法，从图像学的视角去解读《东京物语》影片中“家庭”影像所包含的母题构成以及主题象征的意思。

【“家庭”影像的母题描述】

影片里，周吉和老伴去东京看望已经成家的子女，这时生活的悲剧就开始了，父母跟子女之间的矛盾和隔阂也都展现了出来。

就像田中真澄在《小津安二郎周游》那部著作里讲的：“在小津的电影里，父母跟子女的关系变成了一个让人没办法的问题，这个问题在《独生子》刚开始的字幕里用芥川龙之介的警句——‘这是人生的悲剧’给展现出来了。

看到年迈的父母从乡下过来，长子幸一还有长女志泉，那可真是尽显精致利己主义。他们觉得父母的探望是个累赘，在安排父母起居生活时，还都以工作忙当借口，互相推脱。

在影片里，两代人间的情感有隔阂，这和美国电影《明日不再来》呈现的情况特别像。“双亲把好多希望还有未来都放到五个孩子身上，把他们养大成人。

如今，父母年纪大了，感慨做梦都没想到会和孩子起冲突。这是新生一代和老一辈的距离，家庭制度下这种不可避免的悲哀，实实在在地触动了观众的心！

另一方面，影片里的“家庭”影像体现着一直以来的变化。从老夫妻对儿女小时候的回忆能晓得，这个家庭过去有说笑打闹的欢乐画面，可跟儿女长大成家后只顾工作、跟父母越来越疏远的冷淡情形反差极大。

直到登美离世，亲人陆续离开，画面越发孤寂凄凉。从这三个阶段能够了解到，随着儿女们逐个长大成亲，两代人的关系起初完整和睦，后来渐渐破裂。

【“离父嫁女”母题情节】

在《东京物语》里，有个小津安二郎在展现父母和子女关系时常常说到的重要情节，那就是“离父嫁女”。

离了父亲嫁女儿这事儿，成了小津安二郎镜头里总也说不完的命题，原节子和笠智众也就这样留在了小津安二郎的榻榻米上，变成了小津安二郎电影的标志。

在《东京物语》里，纪子和老夫妻的关系属于“离父嫁女”的另一种形式。老夫妻劝纪子多为自己着想，要不然到老了会很孤单。

然而，在昌二离世后的这八年，纪子从来没想过离开，而且纪子还是老夫妻在东京时，唯一能贴心照料他们的人。

而在小津安二郎的《晚春》《麦秋》等电影里，都呈现了“离父嫁女”这种情况，并且其中的“女儿”往往由日本女星原节子扮演，“父亲”常常由日本男演员笠智众来演。

另外，小津安二郎晚年拍的《秋日和》这部影片里，过去被称为“永远的女儿”的原节子，在这片子中演了母亲，她的女儿跟当初“她”年轻那会一样，不想嫁人。

编剧野田高梧在《谈文艺电影〈麦秋〉》里用到了“轮回”这个词。“我琢磨的是，纪子是主角，不过我想刻画以她为核心的这个家庭的全部情况。

那一对老夫妻曾经也是年轻的……说不定早晚这样的时代也会轮到孩子们身上。”“离父嫁女”这一情节母题在小津安二郎的电影里反复出现。

它意味着一个家庭分离的开端，也是家庭成员关系闹矛盾的起点。可女儿不想出嫁，这是在守护这个家庭的完整，然而在时代的大潮里，人物的这类反抗往往是微弱、没力又悲凉的。

小津安二郎拍出来的“家庭”影像，既平静祥和，又复杂矛盾。这是 20 世纪 50 年代日本家庭的一个写照，也是令人回味的“人生画卷”。

导演站在家庭即将破裂的地方去观察人情冷暖、生死别离，还以家庭这个概念来审视咱们所处的现实世界，让影片饱含着禅意与哲思。

在小津安二郎的影片里，父母跟子女的关系一直都是叙事的主要话题。利用对这一话题的讲述去展现艺术作品纯粹形式的特征，这属于图像学阐释的第一个阶段，也是对作品形式的感受阶段。

【“家庭”影像的主题分析】

小津安二郎的电影在思考父母和子女的关系时，其背后暗含着很深的家庭主题。而对艺术作品主题进行分析和阐释，这属于潘氏图像学研究的第二阶段。

就像潘氏说的那样：“在这个认识的过程里，咱们把艺术母题的组合跟主题或者概念给关联到一块。”像《东京物语》里家庭成员存在的内在矛盾以及“离父嫁女”的这种情节。

这些展现出来的主题是家庭在观念层面的解体，而且这部影片除了这个主题，还暗含着对物哀主题的深刻阐释。

（一）家庭的分崩离析

小津安二郎的电影里，家庭在时代的发展中渐渐衰落，家庭观念的瓦解正是其“家庭”影像所要传达的主题。

小津安二郎本人在聊到《东京物语》的时候讲：“借由双亲跟孩子的成长，我想要展现日本家庭制度是怎样走向瓦解的。”

在日本的传统家庭里，受儒家思想影响很深，特别看重孝与礼，家的这个概念无比重要，家长特别是父亲有着很强的家长权力，晚辈得听从长辈的指令并且尊敬他们。

在《东京物语》里，日本传统家庭制度的瓦解很明显，儿女探望父母时态度特别冷淡。幸一和志泉“为了讲礼节而讲礼节”，把父母送到娱乐场所去度假。

父亲跟东京的朋友聚了聚，回到女儿志泉家，醉得躺在椅子上就睡，志泉特别生气，指责父亲“太没出息”“这么晚还醉成这副模样才回来”。

这么一来，日本传统家庭制度里孝和敬的缺乏很明显，那高高在上的父权家庭结构也散伙了。更实际的情况是，母亲登美的葬礼刚结束没多久，儿女们就都拿工作忙当借口赶紧走了。

妈刚走大姐就急着抢遗物……外人都不至于这么绝情，这哪像亲人该干的事儿。”三儿子敬三呢，因为工作忙，没见着母亲最后一面。

就像他之前说的“子欲养而亲不待”，在日本社会，很多家庭都存在对父母赡养和孝敬来得太迟的情况，家庭至上的观念慢慢崩溃了。

（二）关于物哀的美

家庭观念的解体带着一种物哀的感觉，这就是影片以家庭为主题来呈现人生物哀主题的表达。小津安二郎最早在 1959 年拍摄《浮草》时的词典里出现了物哀这个词。

“到现在为止，我的电影主题在于物哀以及人情的孤寂。”随后，这个词在小津安二郎的谈话里老是出现。

在《秋日和》里，小津安二郎表示：“我的主题是物哀，这是特别日本化的玩意儿。”对于《小早川家的秋天》，他又讲：“反正我是打算描绘物哀……我的电影跟以前一个样，主要就是物哀和迅速无常。”

小津安二郎还没正式用上物哀这个词的时候，就一直热衷于表达物哀主题了，只不过在找到恰当的表达词汇之前，他是拿人情来表述的。

小津安二郎策划《大根役者》的时候，还没用到物哀这个词。“我想展现的是不管在啥时代都没啥变化的人情故事……简单来讲，就是人情世故。”

在《东京物语》里，物哀主题的关键在于世俗里的人情冷暖。小津安二郎运用纪实的办法，比较客观真实地展现出了现实生活中的人情冷暖。

在《东京物语》里，儿女对父母的那种疏离态度，还有家庭成员之间复杂的关系以及种种纠葛，这些全都是物哀的意思。

另外，他通过一系列空镜表明，人情冷暖是二战后日本工业社会经济恢复阶段给大家生活状态带来极大影响所造成的。

影片刚开始，一列火车呼啦啦地飞驰而过，紧接着就是排放废气的烟囱的空镜头，这两个镜头接在一起，暗示出 20 世纪 50 年代日本社会的工业发展情形。

这种大时代环境掩盖了诸如人们心态的改变、两代人的矛盾、传统家庭制度的崩溃等一系列社会问题。从家庭这个角度所展现出的对于人情冷暖的思索深深扎根于物哀之中。

【“家庭”影像的图像学阐释】

《东京物语》堪称 20 世纪 50 年代日本社会的一个写照，这部影片以一个小市民家庭为主线，呈现出二战结束后日本普通民众的生活情形。

二战刚结束那阵儿，日本社会以家庭为单位还处在经济恢复的时候，传统家庭“男人在外女人在内”的这种模式难以符合社会生产的需要，而且日本作为战败国，家庭观念也受到了美国主导的民主化变革的冲击。

所以呢，二战结束后日本传统的家庭观念就崩解了，直接迈入了现代家庭观念的阶段。小津安二郎切实感受到了日本社会还有国民心态的变化，他拍的家庭影片里也暗含着被战争破坏后的时代痕迹。

所以呢，在《东京物语》里，志泉和幸一呈现出来的利己主义，代表了二战后日本普通国民的心态。跳跃式的发展让日本社会在找新的发展动力跟方向的时候，变得又乱又模糊，再加上战争给好多家庭带来的那种残缺感，人的心里就很焦虑，结果大家面对生活都很克制、很拘谨。

面对死亡一声不吭。在第二次世界大战里的老兵常常被叫做“沉默的一代”，这是由于他们不想说起战争造成的创伤、悲痛和内疚。

悲伤被压抑这一情况得加以清理，而且清理的办法各不相同。小津安二郎年轻那会在蒲田制片厂干活，受了“蒲田色调”的影响，主张“透过人类社会中发生在身边的事儿。

能瞧出里头人的本来模样。人有着各种各样的模样那才是真实的。电影的根本肯定得是拯救，绝对不能让看到的人感到失望。

在《东京物语》里，父亲把老伴的死亡说成是“美丽”的，这给日本国民的心灵予以了救赎。电影是有灵魂的，小津安二郎的电影灵魂在于平淡影像当中所包含的时代思考，还有他对于世界和生命的认知。

【结语】

图像学属于一种艺术研究的办法，当它和电影艺术相融合时，给电影研究提供了特别的观赏角度。本文通过图像学的研究方法去解读日本导演小津安二郎的电影《东京物语》。

发现了影片里“家庭”影像的母题模式、家庭观念的瓦解和物哀主题，还有影片具有的时代象征，也就是对人类心灵的关怀与拯救。

小津安二郎的电影就好比一面镜子，能让观众看清自己周边的环境，让人清醒过来，明白生活的真谛，就算处于失意的艰难处境，灵魂也能有个安歇之处。

【】

[1]欧文·潘诺夫斯基所著的《图像学研究》，由上海三联书店于 2011 年出版。

[2]欧文·潘诺夫斯基、杨振宇。《电影中的风格和媒介》[J]。《新美术》，2017 年，第 38 卷（12 期）：14 。

[3]田中真澄所著的《小津安二郎周游》，由周以量翻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于 2009 年出版。

[4]桥本明子.《漫长的战败》[M].李鹏程译.上海三联书店欢迎访问新力摄影！，2018 。